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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意外啊,你以为我不会来救你吗?”
五条同学这么问我,眉眼低垂之际蕴足了居高临下之意。而我只是扯起干燥起皮的唇角,勾勒出一个苦笑的轮廓,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明明对面只是个二级咒灵,却能将已经可以独立出任务的我磨成这个样子——不,也不应该小瞧它,毕竟它的术式将我的术式克制得死死的,还是咒灵中意外聪明的那一类,举一反三的模样比上课时昏昏欲睡的我都要更努力些,我就这么输了不是理所应当么。
“傻了吗?怎么不说话?”
五条同学向我靠近了,墨镜被他拿在手里炫技一般转来转去。我盯着它纯黑的镜片,回答的却是他向我发问的第一个问题。
“因为你是最强啊……”
因为五条同学是最强,所以他才不会懂我身为弱者的感受,他更不会知道,今天是我计划着向他告白的、一个千挑万选的重要日子。
此时此刻我无比后悔替他来做这个任务,本来自己就没有长一张多漂亮的脸,现在倒好,火上浇油一般多了道不短的伤,是不赶紧找硝子治疗就会毁容的程度。
抬手时指缝间的砂砾与细小的玻璃碎片纷纷滚落,我用脏兮兮的手抹了把肿了起来的脸,刚刚开口说话时就已经痛到很想流泪了,现在更是染了满手温热黏腻的鲜血。
如此薄的一张面皮之下,为什么会流出这么多的血呢?我所精心准备的仪式感和尚未来得及交付的恋心,是不是都随着这鲜红的血,毫无预兆地一同流出去了呢?
我的眼眶干涩地堪比沙漠中几乎被沙尘暴吹到睁不开双眼的旅人那般,难得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欲哭无泪。
而一只干净的手就在此时伸了过来,无论是谁一眼看过去都能知晓,那是双修长而有力的、漂亮的手,连指甲都散发着莹润的透亮色泽。
我没有用我沾满血的手污染它,更没有看向这只手的主人,扶着自己的膝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
艰难立住的同时,我迎着光望进他的眼眸,吞下苦涩难咽的哽咽,说出了接下来的话。
“对不起,我总是这样自说自话,但是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五条同学说。
“——我喜欢五条同学,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喜欢了。”
五条同学的反应与我想象中大相径庭。他没有摆出“果真如此”的表情,更没有说出些只有他亲自说出口才有信服力的最强发言,反差感十足的是,他脸上都明晃晃地写着“何出此言”几个大字。
都说万事开头难,既然已经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告白基础,我便接着主动出击。
“我也没有期待一个肯定的答案……我这么弱,应该配得上你的明明是比我更加优秀漂亮、出身也更好的女孩子。可今天明明就是五条同学把任务丢给我的错,所以就算我的心意给你造成了困扰,我也不会道歉的。”
如果不是五条同学让我去做这个任务,我也不会受伤,更不会在这么狼狈的状态下告白。所以都是五条同学的错。
不……或许也有我的错。不该喜欢上他的,不该像飞蛾追逐萤火一般去追逐他的,虽然是抱着必然会受伤的觉悟如此决定下来,但一切都真正发生时果然还……
迎着光的我与逆着光的他相对视着,眼中只剩下了那片湛蓝。
我真的以为他会在下一瞬就打断我与预想中完全不同的表白,可他只是伸手挠了挠头,翘起的发丝随风飞舞,像极了他满载自由的灵魂。
“到底要夸你聪明,还是要说你真是个笨蛋啊?”
诶?怎、怎么被骂了?
这奇妙的展开让我无所适从,而五条同学似是为了掩盖什么似的,匆匆地就背过了身去,温柔的风送来他含糊而缥缈的回答,是情人耳语一般的轻声的呢喃。
“走吧……再不治疗的话,我就要有一个破了相的小可怜做女朋友了?”
- 任务是故意丢给妹的,出于让其锻炼自身的好心,但是惹了祸所以猫猫去英雄救美了(某种程度上也是赢了的!